☆48.第四十八章郎居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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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八章 郎居胥
“你一撒謊說話都不利索，說吧，是有什麽事，我扛得住。”郎骨邊說邊咳嗽了起來。
郎氏邊拍著郎骨的背，邊說道：“範府徹底垮了。”
郎骨停住喝藥，一臉震驚，“魏相？”
郎氏點點頭，“你說普天之下誰敢動範家，就連皇上都不敢動魏相的人，除非魏相自己。”郎骨將藥碗遞給郎氏，郎氏見碗中藥沒有喝完，正想勸說，卻見郎骨擺擺手，郎氏嘆氣道：“我就說不該告訴你，看你又把這事兒放在了心上。”
郎骨眼神渙散，盯著被子也不知道在想什麽，郎氏見他發楞，勸解道：“這次是範意惹怒了魏相，行巫蠱之術，謀害其子之命，顯然罪無可恕，你也別多心。”
郎骨靠在床檐上，“魏相之心深不可測，就連跟隨他最久的範意他都能棄之敝履，更何況是我。”
郎氏替郎骨掖了掖被子，“說件讓你高興的事，胥兒來信說不日將抵達皇城。”
郎骨的眼睛瞬時亮了起來，“胥兒回來了。”
郎氏激動地點點頭，“已經多年未見孩兒，這孩子應該又長高了吧。”
本來郎骨臉上充滿著笑意，突然又失落了起來，郎氏覺察到了郎骨臉色的變化，疑惑道：“怎麽了，胥兒回來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兒嗎？”郎骨別有深意地看著郎氏，“希望如此吧。”
兩日後，皇城內一片熱鬧景象，城門附近被圍得水洩不通，百姓們都翹首觀望著大軍的歸來，婦人小孩甚至是白發蒼蒼的老人，都焦急地看著遠方，似乎在期盼著，期盼著那個身影的出現，那是他們的丈夫亦或是父親或是兒子，是他們日思夜想的人，他們兩年、三年甚至是十年的等待只為他能夠安然地出現在他們面前，笑著對他們說：“我回來了。”
“娘親，為什麽我們要擠在這兒，我們回家好不好，小兔子餓了，我們得給它找點吃的。”一位婦人牽著一個孩子，孩子約莫四五歲的樣子，手裏捧著一只潔白的小兔子，她奶聲奶氣地對著她的母親撒嬌道：“娘親，我餓了。”婦人溫柔地說道：“緣兒乖，再等一會兒好不好，緣兒不是一直想要見父親嗎，馬上你的願望就能實現了。”緣兒摸著手中的兔子，小聲嘟囔道：“好吧，就等一會兒。”婦人寵溺地搖了搖頭。沈聆之看著這幅溫馨的畫面，不自覺地嘴角上揚，小姑娘似乎註意到了沈聆之的眼神，擡頭對上了沈聆之的眼睛，先是一楞，而後直勾勾地看著她，沈聆之向她挑挑眉，小姑娘竟輕輕笑了起來。
突然人群中有人喊道：“來了，來了。”好不容易平靜的人群又開始騷動起來，“真的來了，真的來了。”維持秩序的官兵們只能扯破嗓子大喊：“別擠，別擠。”遠處黑壓壓的一片一點一點地向城門口移動著，直至走近，人群沸騰起來，走了一路的士兵本是疲憊的眼神一看到熱烈相迎的百姓，立馬興奮起來，只覺得一陣自豪與激動，他們的眼神在人群中搜尋著自家的親人，回家的心情再也按捺不住，只期盼著早點與家人團聚。
“郎將軍威武！”不知人群中誰喊出了聲，百姓們開始跟風喊了起來，“郎將軍威武！”喝彩之聲從來沒有如此整齊過，看得出來郎居胥在百姓中的聲望之高。郎居胥在坐騎上微笑著看著百姓，雙手合十放在胸前表示對百姓的道謝。緣兒手中的兔子似乎是被人群的高呼聲嚇到，從緣兒手中跳了出去，緣兒一急，“兔子，我的小兔子。”緣兒在額娘手中掙紮了一番，婦人問道：“怎麽了緣兒？”緣兒指著不遠處的兔子說道：“我的兔子。”婦人一看，說道：“緣兒不急，一會兒娘親再去給你買一個。”緣兒來了勁，“不要，我就要它。”緣兒放聲哭了起來。
“哪來的野兔。”一位士兵上前拎起了兔子的耳朵，一旁的士兵留著口水說道：“要不殺了，晚上烤野兔吃。”一想到烤野兔的香味，頓時倆人的肚子都餓了起來。緣兒看著兔子被兩個士兵抓起，哭得更大聲了，奮力從婦人手中掙脫出來，跑上前，“我的兔子。還我兔子。”婦人見大事不好，準備沖上前去，但是被官兵們堵住了去路。“緣兒回來，回來。”緣兒只顧尋找兔子，根本不知道後果。“有刺客。”士兵中有人喊了一聲，原本還笑嘻嘻的士兵立馬進入警備狀態，手中的兵器直挺挺地指向前方，緣兒被突如其來的陣仗嚇到不敢向前，就直挺挺地站在那兒，郎居胥欲下馬，被一旁的親衛阻攔，“將軍莫急，我先去看看。”郎居胥點頭。
“來者何人？”大家一見前方是個四五歲的小姑娘，頓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。
婦人推開一旁的官兵，沖上前，跪著說道：“將軍息怒，我家閨女不懂事，沖撞了將軍，還請將軍高擡貴手，放過我們母女一命。”
“你可知此乃死罪？”
婦人在地上哆哆嗦嗦，“還請將軍饒我女兒一命。”
郎居胥下馬，走至前方，親衛欲阻住他，“將軍，小心有詐。”郎居胥指著不遠處的小姑娘和已經淚流不止的婦人說道，“看清楚了，她們是手無寸鐵的百姓，是我們要保護的人，怎麽就成了你們口中的刺客。”郎居胥上前扶起婦人，蹲下身子看著小丫頭說道：“小姑娘怎麽跑到這兒來了。”緣兒抽泣著說道：“我的小兔子不見了。”一副委屈的摸樣真讓人心疼，郎居胥溫柔地抱起緣兒，“知道它往那個方向跑了嗎？”緣兒指了指行軍隊伍，郎居胥面對士兵，嚴肅地命令道：“可有看見一只兔子。”哎，好好地計劃泡湯了，只見那名士兵原本皺眉的臉立馬換成一副笑臉，“將軍，抓到了。”他一路小跑至郎居胥面前，郎居胥接過兔子放在小姑娘手中，“是這只嗎？”緣兒點點頭，“謝謝大哥哥。”婦人連忙制止緣兒，“緣兒不得無禮。”郎居胥擺擺手，他根本不在乎這些頭銜，他將緣兒遞給婦人，吩咐下屬好生送回去。
“郎將軍果然仁慈。”
“是啊是啊，剛剛我替這母女都捏了把汗。要是遇上個別人，只怕今日要血濺當場啊。”
沈聆之聽著周圍的人你一句我一句，無不是對郎居胥的褒義之詞。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，要不是我身處其中，怕是也會對你另眼相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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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一撒謊說話都不利索，說吧，是有什麽事，我扛得住。”郎骨邊說邊咳嗽了起來。
郎氏邊拍著郎骨的背，邊說道：“範府徹底垮了。”
郎骨停住喝藥，一臉震驚，“魏相？”
郎氏點點頭，“你說普天之下誰敢動範家，就連皇上都不敢動魏相的人，除非魏相自己。”郎骨將藥碗遞給郎氏，郎氏見碗中藥沒有喝完，正想勸說，卻見郎骨擺擺手，郎氏嘆氣道：“我就說不該告訴你，看你又把這事兒放在了心上。”
郎骨眼神渙散，盯著被子也不知道在想什麽，郎氏見他發楞，勸解道：“這次是範意惹怒了魏相，行巫蠱之術，謀害其子之命，顯然罪無可恕，你也別多心。”
郎骨靠在床檐上，“魏相之心深不可測，就連跟隨他最久的範意他都能棄之敝履，更何況是我。”
郎氏替郎骨掖了掖被子，“說件讓你高興的事，胥兒來信說不日將抵達皇城。”
郎骨的眼睛瞬時亮了起來，“胥兒回來了。”
郎氏激動地點點頭，“已經多年未見孩兒，這孩子應該又長高了吧。”
本來郎骨臉上充滿著笑意，突然又失落了起來，郎氏覺察到了郎骨臉色的變化，疑惑道：“怎麽了，胥兒回來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兒嗎？”郎骨別有深意地看著郎氏，“希望如此吧。”
兩日後，皇城內一片熱鬧景象，城門附近被圍得水洩不通，百姓們都翹首觀望著大軍的歸來，婦人小孩甚至是白發蒼蒼的老人，都焦急地看著遠方，似乎在期盼著，期盼著那個身影的出現，那是他們的丈夫亦或是父親或是兒子，是他們日思夜想的人，他們兩年、三年甚至是十年的等待只為他能夠安然地出現在他們面前，笑著對他們說：“我回來了。”
“娘親，為什麽我們要擠在這兒，我們回家好不好，小兔子餓了，我們得給它找點吃的。”一位婦人牽著一個孩子，孩子約莫四五歲的樣子，手裏捧著一只潔白的小兔子，她奶聲奶氣地對著她的母親撒嬌道：“娘親，我餓了。”婦人溫柔地說道：“緣兒乖，再等一會兒好不好，緣兒不是一直想要見父親嗎，馬上你的願望就能實現了。”緣兒摸著手中的兔子，小聲嘟囔道：“好吧，就等一會兒。”婦人寵溺地搖了搖頭。沈聆之看著這幅溫馨的畫面，不自覺地嘴角上揚，小姑娘似乎註意到了沈聆之的眼神，擡頭對上了沈聆之的眼睛，先是一楞，而後直勾勾地看著她，沈聆之向她挑挑眉，小姑娘竟輕輕笑了起來。
突然人群中有人喊道：“來了，來了。”好不容易平靜的人群又開始騷動起來，“真的來了，真的來了。”維持秩序的官兵們只能扯破嗓子大喊：“別擠，別擠。”遠處黑壓壓的一片一點一點地向城門口移動著，直至走近，人群沸騰起來，走了一路的士兵本是疲憊的眼神一看到熱烈相迎的百姓，立馬興奮起來，只覺得一陣自豪與激動，他們的眼神在人群中搜尋著自家的親人，回家的心情再也按捺不住，只期盼著早點與家人團聚。
“郎將軍威武！”不知人群中誰喊出了聲，百姓們開始跟風喊了起來，“郎將軍威武！”喝彩之聲從來沒有如此整齊過，看得出來郎居胥在百姓中的聲望之高。郎居胥在坐騎上微笑著看著百姓，雙手合十放在胸前表示對百姓的道謝。緣兒手中的兔子似乎是被人群的高呼聲嚇到，從緣兒手中跳了出去，緣兒一急，“兔子，我的小兔子。”緣兒在額娘手中掙紮了一番，婦人問道：“怎麽了緣兒？”緣兒指著不遠處的兔子說道：“我的兔子。”婦人一看，說道：“緣兒不急，一會兒娘親再去給你買一個。”緣兒來了勁，“不要，我就要它。”緣兒放聲哭了起來。
“哪來的野兔。”一位士兵上前拎起了兔子的耳朵，一旁的士兵留著口水說道：“要不殺了，晚上烤野兔吃。”一想到烤野兔的香味，頓時倆人的肚子都餓了起來。緣兒看著兔子被兩個士兵抓起，哭得更大聲了，奮力從婦人手中掙脫出來，跑上前，“我的兔子。還我兔子。”婦人見大事不好，準備沖上前去，但是被官兵們堵住了去路。“緣兒回來，回來。”緣兒只顧尋找兔子，根本不知道後果。“有刺客。”士兵中有人喊了一聲，原本還笑嘻嘻的士兵立馬進入警備狀態，手中的兵器直挺挺地指向前方，緣兒被突如其來的陣仗嚇到不敢向前，就直挺挺地站在那兒，郎居胥欲下馬，被一旁的親衛阻攔，“將軍莫急，我先去看看。”郎居胥點頭。
“來者何人？”大家一見前方是個四五歲的小姑娘，頓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。
婦人推開一旁的官兵，沖上前，跪著說道：“將軍息怒，我家閨女不懂事，沖撞了將軍，還請將軍高擡貴手，放過我們母女一命。”
“你可知此乃死罪？”
婦人在地上哆哆嗦嗦，“還請將軍饒我女兒一命。”
郎居胥下馬，走至前方，親衛欲阻住他，“將軍，小心有詐。”郎居胥指著不遠處的小姑娘和已經淚流不止的婦人說道，“看清楚了，她們是手無寸鐵的百姓，是我們要保護的人，怎麽就成了你們口中的刺客。”郎居胥上前扶起婦人，蹲下身子看著小丫頭說道：“小姑娘怎麽跑到這兒來了。”緣兒抽泣著說道：“我的小兔子不見了。”一副委屈的摸樣真讓人心疼，郎居胥溫柔地抱起緣兒，“知道它往那個方向跑了嗎？”緣兒指了指行軍隊伍，郎居胥面對士兵，嚴肅地命令道：“可有看見一只兔子。”哎，好好地計劃泡湯了，只見那名士兵原本皺眉的臉立馬換成一副笑臉，“將軍，抓到了。”他一路小跑至郎居胥面前，郎居胥接過兔子放在小姑娘手中，“是這只嗎？”緣兒點點頭，“謝謝大哥哥。”婦人連忙制止緣兒，“緣兒不得無禮。”郎居胥擺擺手，他根本不在乎這些頭銜，他將緣兒遞給婦人，吩咐下屬好生送回去。
“郎將軍果然仁慈。”
“是啊是啊，剛剛我替這母女都捏了把汗。要是遇上個別人，只怕今日要血濺當場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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